【碧蓝档案/同人文连载】我将远行

老师可能会走，但爱永远不会消失。

(资料图)

坚信着这一点的学生们，都在默默等待着那无法回避的一天的到来。

1、大概是个没刀片的故事

2、涉及多个学院的多个社团，出于笔力与脑力限制无法面面俱到，存在偏向性与私货

3、存在部分私设与可能的OOC

序章 无心之失

又是和平的一天。

千年学院，游戏开发部活动室。屋内空气沉闷，杀机暗涌，小桃和小绿坐在各自的游戏机前一声不吭地猛搓手柄，柚子则在沙发凳上紧张地观战。

”好烦好烦，怎么又死了！“

小桃忽然转过头怪叫起来，声震寰宇，把柚子吓得差点从沙发凳上栽下去。

”绿，那家伙从背后偷袭我，你怎么不帮我干掉她啊！“

“是姐姐你跑得太快了！说好了要一起行动，你老是一个人冲上去跟她们对枪！”

小绿也急得叫了起来，但就在她的视线离开屏幕的一刹那，她的角色就被挂着”圣三一超星战士⭐”ID的敌人用拳头捶成了肉饼。

“啊！好不容易才进入前十名......所以我才不喜欢跟姐姐一起玩！”

“别说的我好像就愿意一样！下次我要跟老师组队！“

活动室的沙发上，老师拿开盖在脑袋上的《宇宙学入门》，懒洋洋地支起了身子。他原本想打个哈欠，却发现爱丽丝正在旁边一脸惊喜地看着自己，立刻用书挡住了嘴。

“邦邦咔邦！”爱丽丝高高举起手，嗓音欢快而清亮，“爱丽丝，今天发现了老师的稀有睡姿和书籍！一定又能解锁新的成就吧！”

“对不起啊爱丽丝，最近人好像变懒了。”

老师挠着头，小声地向爱丽丝道歉。

因为游戏开发部最近频频跑到优香那申请经费，研讨会会计不胜其烦，干脆搬出了老师这员大将，吩咐他必须将游戏开发部的四位成员封锁在活动室里，直到优香的繁忙工作结束为止。

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目，当老师的视线重新恢复时，他发现爱丽丝已经凑到了面前，他甚至能闻到她身上沐浴液或是洗发水的香味。

“爱丽丝，想听听老师对宇宙的想法！大家最近正在策划一部新作品来打动优香，正需要新的灵感！”

爱丽丝双眼放光，她从来不在乎自己和老师之间的距离，如果不是老师稍微往后退了一些，她肯定恨不得直接扑到老师身上去。

“虽然我是在看这方面的书，但我对宇宙感兴趣，只是因为上次从阿特拉哈西斯方舟掉下来时看到了不错的风景，并没有什么很高深的感想。”老师诚实地回答道。

“在那种情况下还能看风景，老师真厉害啊......”

好不容易从小桃和小绿的争吵风暴中脱身的柚子也加入了对话，她一脸疲惫地靠在了自己的专属柜子上。

“是吗，其实当时我只是觉得，能在死前看到这么美的景色也值了——“

老师咳嗽了两声。

”嗯，关于新作的事，柚子，爱丽丝，你们现在都有哪些想法？”

还没等两人开口，小桃和小绿吵吵嚷嚷的声音已经朝着老师逐渐逼近。

”真是的！以后再也不跟绿玩游戏啦！就知道气人！老师，下次咱们再一起玩吧，就像上次那样，好不好好不好？“

小桃说着，抢先一屁股坐到了老师身边，把小绿气得咬牙切齿，她立刻不甘示弱地坐在了老师的另一侧，顺手抱住了老师的胳膊，然后气鼓鼓地盯着小桃。

”从刚才开始就有点在意......小桃，你为什么会想跟老师一起玩呢？那个游戏最近确实在基沃托斯很流行，但老师不像是会玩的人......“

柚子看着终于变得安静了些的两人，默默松了口气，接着说出了她的疑问。

”啊，柚子你不知道吗，老师最近可是用‘外星神枪手’登上了基沃托斯服务器的，技术好得让人感动呢！简直就像是在玩格斗游戏的柚子一样！“

柚子有些吃惊地看向小绿，后者也颇为自豪地点了点头。

”老师......难道最近Level Up了吗？爱丽丝一下子获得了太多稀有CG，硬盘空间都快不足了！”

这次就连爱丽丝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可能是因为最近时间变多了吧，比起在办公室里睡觉，不如发展一些新爱好。当然，作为老师肯定还是要以工作为重，你们最好也要多集中精力在新作的开发上——”

感受到小桃崇拜的目光，老师即刻停止了这毫无说服力的教育环节。

”这款游戏......其实还是相当难呢，即使是空闲时间很多的学生，恐怕想达到老师现在的排名也……”

“爱丽丝也这么觉得！“

“那柚子和爱丽丝，下次也跟我和老师一起组队好了！老师是无敌的！”

小桃还在坚持不懈地向妹妹以外的两人发出盛情邀请，全然没注意到她们表情的变化。

不光是游戏开发部，整个千年学院，乃至整个基沃托斯都有所察觉，老师在阿特拉哈西斯方舟一战后几乎变成了无事可干的闲人，而对于游戏开发部的四人来说，这还是她们第一次切身体会到这一事实。

而她们也从老师露出的略显苦涩的笑容中察觉到，老师对这一现实，显然并没有抱持着“彻底开始享受”的态度。

“哈哈哈，作为老师，这实在不是什么值得吹嘘的成绩啊。”

老师淡然又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

“最近，联邦学生会已经不再给我派发工作了，数秘术的怪胎们听说也要转行，各大学院也运行得相当稳定，可能我还会闲个很长时间吧。”

察觉到老师语气中若有若无的寂寞，游戏开发部的四人都没再说话。

“或许……”

男人轻描淡写地吐出两个字来，之后的停顿仿佛凝固了时间。

“我是时候，离开基沃托斯了？”

没有人接住这句话，它像是一个昂贵的玻璃花瓶，从老师的手里滑出，坠落，破开空气，在地上砸出震耳欲聋的无声巨响，碎片在地板上凝固成无形的巨幕，又升腾而起，笼罩在几乎停止流动的空气之上。

平日里比基沃托斯任何一个百货商店都显得吵闹的游戏开发部活动室，此时静得只能听见游戏机散热风扇的呼呼声。

“哇……哇……”

话最多的小桃忽然张开嘴，但声音却卡在她的喉咙里发不出来；抱着老师胳膊的小绿浑身发颤，爱丽丝像是宕机一般瘫在沙发上，而柚子背对着大家，脑门贴在柜子上，目光涣散地盯着地面。

“哇……哇！！！”

小桃终于没能说出她想说的话，她爆炸一般地哭了起来，在活动室内点燃了一条连锁反应链，她和小绿还有爱丽丝一下子扑到老师身上哭成一团，只有柚子依旧站在柜门前抽泣着。

老师显然被三人的反应给吓到了，只能手忙脚乱地抚摸着三个哭个不停的小脑袋。

“只、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别哭啦。柚子，你应该懂吧，这就好像是那些大牌制作人在社交平台上发的牢骚一样，‘再也不做新作啦！’之类的，但是之后照样会老老实实地开始工作，所以柚子你们的新作也——”

“新、新作什么的，怎么样都好……”

柚子哽咽的声音传了过来。

“那种事……跟老师离开是完全不能比的，哪怕再也不做都可以！但是作为游戏开发部的部长，我、我不能……”

像是在强忍着内心翻腾的情感，柚子捏着拳头，慢慢走到了老师的面前。

“不行，我……我……我果然还是没办法接受！！”

扑通一声，柚子也不顾一切地扑到了老师的身上。四个人的哭声让老师一时间束手无策，他一边紧急思考着对她们的补偿措施，一边竭尽全力地安抚她们，可四个女孩子却像是决定将一辈子的眼泪都哭干一样，任凭老师说什么都没有平静下来的迹象。

砰的一声，活动室的门被人给用力推开了，高昂的哭声一下子犹如破堤山洪，在整个走廊中来回冲撞，很快引来了无数围观的学生。

“有什么好看的！都给我回去上课！想被关禁闭吗？”

优香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活动室里的五双眼睛一下子齐刷刷地看向门口。

研讨会的会计叹了口气，整了整衣领，盯着手机屏幕踏入了室内。

“老——师！你对她们做了什么啊？我还从没见过她们哭成这样！”

她走到沙发前，拿开手机，向下瞪着正被迫左拥右抱的老师。

“优、优香！老师他，他刚才说……！”

老师还没来得及开口，眼泪汪汪的爱丽丝已经打断了他的辩解。其他三人正想接上爱丽丝的话，可忍不住又大哭起来，把优香也弄得不知如何是好。

“好了好了，别哭了啊！搞得我也在欺负你们一样……你、你看我也没用！我又不会哄小孩子！而且她们可是高中生！用那种‘拜托了请救救我’的眼神也不行！……呜，都怪老师，那该怎么说来着……别哭了，妈、妈妈在这里哦？”

像是催动了什么魔咒，四个部员一瞬间都哇哇大哭地转而扑向了优香，然而本就比她们高不了多少的优香身上并没有足够的空间，她很快就东倒西歪地栽在了老师身上。

“真是的！！我都说过我不擅长做这种事了！！”

被老师接在怀里的优香红着脸嚷道。

……

最终，在两人的合力安抚下，游戏开发部的四人才终于勉强恢复了平静。而老师则被优香揪着耳朵拎到了外面的走廊上。

“老师，虽然游戏开发部是个相当麻烦的社团，但我当初跟您商量的时候，并没有允许您做这么过分的事情吧？”

正以极快的手速点击着屏幕的优香，用一种平静却饱含杀伤力的语气质问着老师。

“只是在空闲之余想来看一眼而已，没想到老师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呢。做出这种程度的坏事，已经足够我们向联邦学生会提出抗议了哦？完全可以让老师在基沃托斯威名扫地呢。”

“这、这完全是我的失职……是我对她们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很抱歉。”

老师低着头，不敢对上优香的目光。

“是什么？用过于严厉的话否决了她们的提案？讽刺了她们过去的作品？还是……性、性骚扰？”

“不，都不是！”

老师连忙否认道。

“只是……开了个有些不合时宜的玩笑，对不起，我不想在优香面前复述一遍。”

“真的不是说了什么不经大脑的不良词汇？”

“绝对没有！优香都不相信我的话，我在基沃托斯已经没有立足之地了。”

“说得倒是好听呢，明明会相信您随便一句话的学生，在基沃托斯可能有百分之95以上……”

优香用很小的声音嘟囔了一句，随后她转过身去，熄灭了手机屏幕。

“总之，您现在可以继续和她们呆在一起，不过之后我会向她们核实情况的，请您不要有侥幸心理。”

蓝发少女向前走了几步，忽然又回过头，用一种复杂的，夹杂着幽怨、伤感和不甘的目光看向老师。

“还有，我最近会经常到夏莱去的，不准您再那样放肆地打游戏了，当然……玩突然失踪什么的，也绝对不允许。”

说完这句有些奇怪的话，她便小跑着消失在了走廊的拐角处。

直到优香的背影离开视线，老师才稍稍松了口气，重新走到了游戏开发部活动室的门口。

“说起来，优香什么时候那么喜欢玩手机了？”

打开活动室的门时，老师喃喃自语道。

……

在向四位学生做了超过十五次的承诺，几乎差点要发毒誓后，作为代表的小桃才接受老师和她们讨论游戏开发部新作的话题。

然而，这些红着眼眶的学生们士气显然受到了严重打击，这种状况下的她们，根本想不出什么积极向上的好点子。

爱丽丝提交的想法是“怎样也没法打败魔王的反传统黑暗向RPG”，小桃则是“从普通运动大会突转到克O鲁神话风格的大反转惊悚冒险解谜游戏”。

小绿想到的类型是恋爱向文字冒险，要点是“不管怎么点击选项也无法积攒任何好感度，最后只能平淡收尾并且角色还会嘲讽玩家的metagame”。

柚子则表示自己还没有什么很好的想法。

望着地上那些写着根本不像是来自游戏开发部的消极想法的稿纸，老师稍稍皱了皱眉。

创作的动力往往来自于剧烈的情感波动，但以目前四位学生的心理状况，可能并不能任凭她们将消极的心情全盘灌注到作品中去。

“要不今天就先散会吧，是我不好，我真不应该说出那样的话……对了，我请大家去吃冰激凌怎么样？”

老师试探性地发问，他立刻感到四人的炽热目光齐刷刷地交汇在了他的身上。

“那可不行！灵感可是稍纵即逝的！”

小桃咬着牙说。

“嗯，绝对不行，不能让这份感情就这么溜走。”

“爱丽丝也想要记住今天的这份悲伤，将它融入到新的作品里！”

“虽然还没有具体的想法，但我也是这么计划的。”

四双眼睛依然盯着老师，似乎在等待他做出什么决断一般。

“……我明白了。”

老师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不如这样，我们来做一款以‘和重要的人们历经各种冒险的勇者，最终不得不和她们永远分离’为主题的游戏如何？只需要让剧情在游戏的后半部分做些反转，应该就能取得不错的效果。”

小桃小绿爱丽丝柚子一下子整齐地傻了眼。爱丽丝目光含泪，带着哭腔说：“老、老师果然还是打算离开爱丽丝……”

“不不不。”老师连忙摆手。

“我只是在利用现成的灵感来源而已。既然大家对今天这件事都有非常深刻的体会，那或许就能用这份真挚的情感孕育出相当优秀、能将心情传达给玩家的好作品，我是这么打算的。至于内容，纯属虚构，绝对不会有任何与现实雷同的情况。”

“这倒也说得过去呢……”

柚子苦恼地捏着手指。

“只是……一想到老师今天说的那句话，就感觉快要窒息了，大脑里变得一片空白，什么想法都想不出来……这样下去，情感就没办法转化成灵感，在新作完成之前大家就会先被这份情感给吞噬掉了……”

“那么，就去收集更多的样本吧！”

小绿忽然抬起头，目光坚毅地发言道。

“绿，这是什么意思？”

“光以我们和老师作为原型，哪怕真的能把游戏做完，恐怕也只会是体量相当小的作品，这样是不足以打动优香的。我的想法是……让老师把刚才对我们说的那句话，对其他的学生再说一遍，然后记下她们的反应，以此作为新的素材！”

这下轮到老师傻眼了，他看着眼中闪烁着谜一样战斗意志的小绿，像是第一次看到这位戴着绿色猫耳耳机的金发少女。

“哇呀……绿因为太受打击，思维已经变得如此鬼畜了，难道说这才是绿的真面目吗，姐姐我好害怕呀……”

“爱丽丝觉得这个想法很有可行性！只不过这样做的话，小绿不会不高兴吗？”

“只是单纯地采集素材而已！顺便、顺便还能搜集一点竞争者的情报……”

“我也这么想，事到如今已经没时间纠结其他问题了。做吧，老师！”

柚子好像也想通了什么，斩钉截铁地对老师说。

没等老师回应，四位部员好像突然重拾了活力一般，开始充满激情地制定起了具体计划。

“这次素材采集行动，就让老师以抽签的形式来决定前往的学院，至于具体的学生，就选最近在momotalk上说过话的人好了，其他环节全由老师自行发挥！哼哼，老师觉得怎么样？”

几乎完全恢复活力的小桃非常得意地向老师亮出了计划表。

“可是这样，我岂不是又要伤到那些学生的心？”老师摇摇头。

“我并不是想偏袒任何人，但今天的事确实只是我的无心之失，我不能再用它伤害别的学生。而且……如果选中的对象是学院学生会的高层成员，‘欺骗’她们恐怕会引发相当程度的混乱——”

正准备行使一票否决权的老师忽然停了下来，他觉得不管怎么样，都不应该在这种时候直接拒绝来自游戏开发部的提议。

“——明白了，我会做的。”

“老、老师的态度会不会转变得太突兀了点？”

“这是大人特有的能力。”

老师走上前，潇洒地从小桃手中接过那张计划表。

“只要不‘欺骗’她们，就不会有影响行动的负罪感存在。我准备好了，开始抽签吧！”

……

平放在老师面前的三张纸条，上面分别写着阿拜多斯、千年学院和圣三一三所学院的全名。

回想起过往的经历，老师不禁感慨这简直是命运的安排。

“好嘞，那么，先去阿拜多斯吧。”老师在活动室中做起了伸展体操。他整了整身上的夏莱制服，回头对部员们说：

“在我完成灵感收集工作前，你们可不准给优香她们添麻烦哦，说好了。”

“我们也需要做一些更细致的规划……暂时不会再去研讨会了。”

“柚子真是可靠啊。那么，大家再见，回来的时候会给你们带冰激凌的。”

老师笑着转过身去，学生们的目光投向他的背后，像是四双搭在肩上依依不舍的小手。

他推开了门，并没有过多迟疑。

直到那修长的背影彻底消失不见，游戏开发部的四位成员都只是望着门的方向，谁也没有说话。

幕间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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